13/02/2014
可否有多幾個趙式芝?
農曆年前,趙式芝女士給她父親趙世曾先生一封公開信,情理俱備,既表現出她對父親的愛和尊重,同時亦清晰表明自己的立場和堅持,更捍衛她的婚姻和她的另一半。
有人在網上討論分享,其中的一個自白故事令我想起12年前會面的小吉。
當年的她26歲,身形嬌小,一頭清爽短髮,進出我的辦公室時有點年輕人那種左拐右拐的節奏,總給人一個日本漫畫中小男生的印象。
她和我只有四次會面,而且每次相隔好一段日子。每次約她下次會面,她必定說好,但又必定失約,然後數個月後又突然出現。
第一次會面時,她說她是愛女生,有個要好的女朋友,但是,父親反對,硬要她去相親,要她「好好的找個像樣的男子,不要再胡作胡為,亂點鴛鴦譜!」面談評估過程中,可見她清楚自己的性取向,但卻為父親的態度而困擾。
第二次會面時,她自殺未遂,手腕還綑著繃帶。這次父親日夜疲勞轟炸,不斷要求她與某男子交往。她不勝其煩,勉為其難去見面。她亦激動地告訴父親不要強逼她與男生交往,雙方爭持爭拗,她一怒之下,在他面前狂割手腕。這一次,她總結說她要寧死不屈地衛自己的愛情。
第三次會面與第一次相隔半年。面前的小吉仍是那模樣,但卻多了一份焦急。她說下周要嫁人,她不知是否應該結婚。這個亞森是她父親的精選,結婚必定可以令父親開心,可以改善那惡劣繃緊的父女關係。但是,小吉清楚知道自己不愛他,但又不討厭他。他對她的過去又好像欣然接納,在他的眼中,「那只不過是你未遇上合適的男人罷!It’s just a phase(見附註)!」
看著她離開時的那沉重的背影,我心裏納悶。
最後一次是一年多後,小吉又回來。她果然和那個亞森結了婚,但是,她還是不愛他,兩人的世界亦格格不入,生活像是一潭死水般乏味無方向。雙方已經開始同屋卻分居,各自各精彩。不過,他倆決定低調離婚,免得再和父親交待或衝突。小吉覺得這隱瞞大計可能是目前最理想的安排。自此她銷聲匿跡了。
網上自述者的故事,和小吉非常相似,我不能肯定她見否小吉,亦無需知道實情。
文章最後兩段說:「隱瞞大計非常成功。爸爸到離世的一刻仍然以為自己撮合了一段好姻緣,以為我倆恩愛幸福。我最錯的是沒有勇氣膽量去爭取自己的幸福,沒有好好的冷靜地去令他明白和接受真正的我。最大的遺憾是我為了避免假象爆破,多年來我盡量與爸爸少見面少談話,結果仍是表面關係良好,但心理鴻溝卻愈來愈大。
若我有趙小姐的冷靜和自信心,也許我不會行了這麼多冤枉路,錯過和爸爸好好分析坦白的機會。若世上有更多如此敢言的趙小姐作為我們的典範,我們便無需走進那自欺欺人,為免和父母反目而依從他們安排的悲劇。」
附註: 是一個坊間流傳的觀點:很多少女會瘋狂地愛慕高年班的女生,又或者互相愛戀、爭風呷醋,但這只不過是一個成長階段,到成年婚嫁的時候,或遇上心儀的男性時,便會「自自然然地變回」異性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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