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/04/2014
愛美神說的「看!那兒都濕透了」
有些事可以做,做了全世界都知也無妨,在別人的思想裏裸體可以,但給別人看到裸體是另一回事,我堅拒拍床照。技安偷偷拍下我做愛時的表情,雖照不到胴體,但表情出賣了我,同樣不行。這色鬼假裝刪除檔案,卻靜靜備份到雲端,太可惡!我們吵了一場,這星期處於冷戰期。雖說冷戰,某方面卻偷偷灼熱起來,多得那個失婚中年漢Tony。
下班,Tony從後趕來把我叫住。問我餓不餓,我說不,他提議「遊巴士河」,乘巴士到西營盤吃飯。明明有省時的不坐,他硬要選繞路的路線,巴士在港島狹窄街道穿梭,消磨多餘時間。乘客愈來愈少,上層車尾只剩我倆。隨著巴士走過一個又一個車站,他的手在我大腿一寸一寸上移。技安也曾在巴士上毛手毛腳,當時車廂有人,下意識把他的手推開。
窗外下著毛毛細雨,Tony脫下西裝外套蓋著我的大腿,粗大溫暖的手潛進來,偷偷捲起我淺灰色及膝裙,內心的不安隨著玻璃窗上的小水珠慢慢凝聚。內褲成了阻擋去路的最後防線,小動作過門不入。我屏住呼吸,假裝欣賞雨水在玻璃外沒節奏的爬動,暗裏感受另一邊指尖帶來的韻律。他就是有這種膽量,老是在沒防備的時候來打擾,也許就是不能預計的刺激一直牽引著我。如果這叫下流,寂寞的高貴留給你。
車廂內外濕氣不斷增加,他的手指跟巴士輪軚一樣不停打轉。有些地方不該濕滑的,最好還是保持乾爽,免生意外——我指馬路,別心歪。還有兩個街口下車,他的五指大軍退回軍營,他需要冷靜,免亢奮的身體出醜人前,畢竟前面還有乘客。我戲弄他,伸手到旁邊他依然繃緊的山幽探索。他站起來,小火箭比剛才更堅定地朝著前方,他尷尬地用外套遮掩,下車後我笑得眼角掛了兩粒豆大淚珠。
晚飯後,路過很有名的糖水店,技安最愛吃他們的豆腐花。買了一碗外賣,才醒覺還在冷戰,不知就裏的Tony笑我好胃口,我胡說是今晚世界大戰後的補給品,他眼角泛起迷人的魚尾紋,揮一揮手,拉我上了的士火速回家,豆腐花最後在床上壯烈犧牲。
好幾天上班,桌上看不到技安預先買給我的早餐,從前不是每天也有,但一星期至少有兩、三天。手機沒收過他的短訊,這小器鬼可能躲在某個角落,面黑黑看AV,又或跑到街上拿著長鏡拍巴士——巴士......腦袋出現Tony粗大的五隻指頭。午飯時乘的士到西營盤,買技安最愛的豆腐花,偷偷放在他辦公桌上,誰知到會計部走了一轉,回來卻見原封不動還給我,男人有時比女人更小器,一怒下掉到垃圾桶裏去。
無後顧之憂的Tony愈來愈放肆,也許是他寂寞,每天等我下班,邀請我「遊巴士河」。有時是他主動,有時是我,我們迷上了巴士上的「一陽指」。雖然不是甚麼激烈的動作,但有些不能控制的事,難免令我擔心出現尷尬場面。又是下雨的晚上,再次走上濕滑的馬路,幸好沒有大意的司機,不需留給最愛的說話,只要一件西裝外套和幾根指頭。我愈是放任,他愈見賣力,今天比過去幾次進取,我按捺不住「嗯」的叫了一聲,前排乘客回望,我假裝咳嗽混過去。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,愈來愈放肆,我忍不住伸手截停,紓緩一下;我真的擔心太濕——我指馬路。稍事休息,Tony繼續進攻,突然收到技安Whatsapp:「看!那兒都濕透了。」
他怎知道那兒都濕透了?本來灼熱的身體急速冷卻,頭頂一片冰涼,我失了方寸,慌張回望四周,難道他在後排?沒有人,在哪?Tony以為我發神經,看著我傻笑。
電話「噹」的一聲,按安傳來相片,糟糕,今次真的「有圖有真相」——是我房間的相片,雨水從窗台滲入,地上一灘積水。
「知你房間窗台有滲水問題,所以上去看了,積水我會處理。」
我頓了一會,撥開Tony的手,拿出紙巾,也是時候處理滲水問題——巴士玻璃窗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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