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aniel說的「汁男與水手服」

　　喝日本AV奶水長大的男生，都有過當男優的衝動吧？曾有人在網上撰寫網誌，分享赴日當男優經歷，故事難分真偽；有幾個初中男同學，更組團到日本消費夢寐以求的日本美媚。聽說日本AV界的民族意識很高，女優只和日本男生演出，但明明看過很多黑白配，難怪有日本人說日本是屬於美洲不是亞洲。

　　香港也有土產AV，收費電視成人台播不少本土低成本AV，一個亞洲少女一個香港大叔，加一個所謂攝影師便能開拍，在後樓梯、停車場、工廈或時鐘酒店就幹起來。最好看不是兩團肉撞來撞去，是遇上大廈警衛巡樓「走鬼」場面，滑稽多過情慾。

　　開始厭倦在這公司上班，貿易公司急聘I.T.主管，薪金福利蠻吸引。上去面試，大門掛上五六個公司名牌，甚麼「飛龍（國際）貿易有限公司」、「飛龍（國際）電子有限公司」、「飛龍（國際）製作有限公司」等等。曾有人說過，公司名字後面加了「國際」的都不是好東西，真的嗎？小小辦公室，四張辦公桌，面試的一直自稱負責人。

　　「其實請I.T.都是大才小用，維修電腦上上網就可以，看到門牌嗎？我們有很多業務，都很賺錢——」負責人滔滔不絕說個不停，到底發生甚麼事？他從左邊抽屜取出厚厚的檔案閘，翻開都是肉體橫陳的AV封面，求職騙局？

　　「看看我們的業務，夠十八歲？」他在揶揄我身高？「本地制作，看過了沒有？」我開始留意他的臉，好像在哪裏看過，「哈哈哈哈，看，」他指著其中一張劇照，「是我。」啊！收費台有播。

　　「你是演員？」我忍不住問。

　　「你也看到，小公司事事親力親為，有時是導演，有時是攝影師，間中客串一下，反正女演員都付了片酬，別浪費，況且也是藝術。」我突然對他肅然起敬，心裏不禁唱出趙傳名曲《我是一隻小小鳥》：「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哪一個重要？」

　　「有興趣嗎？我們將和「日活」合作，算是大製作，需要多幾個男演員；放心，不露面的。」他看穿我心底的猶豫，簡直是我人生導師；再者合作公司是「日活」——「日活Roman Porno」啊！日本AV神級公司，不心動才怪。

　　「要去日本？」我身心興奮。

　　「機票你來付？當然在香港拍，拍到像日本那樣。」不打緊，反正場景都是次要，「男主角已有人選，你負責當『汁男』。」

　　「汁男？」我吞一吞口水。

　　「即是在旁邊只負責發射那些小角色，」負責人看到我失望的臉立即補充，「別小看『汁男』，日本人工作壓力大，很多專業人士如律師也當『汁男』，你外形獨特，別看輕自己。」不要執著「外形獨特」，哪個成功藝人不是「外形獨特」？

　　「薪酬以每『發』計，現場你『發』多少次便收多少錢。」

　　真的要出賣靈魂嗎？但千載難逢的機會，道德是虛無的，女優才是真實的。

　　負責人叫我禁慾儲彈藥，演出時排山倒海才是專業「汁男」。我強忍了兩星期，除了小便和洗澡，雙手不敢觸碰老二。在我快要爆炸之時，收到通知可以開拍了。

　　來到荒廢了的鄉郊校舍，幾張課室桌椅，拍青春劇？我和幾個「汁男」穿上不大整齊的校服在旁等候，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幫男優熱身的「勃起輔助員」，他們只笑不語，再打聽片名——《面接調教——爆裂水手服》，果然扮學生，難怪看中我......

　　男主角終於現身——負責人，也是導演。劇情超級無聊，幾個女學生上課不專心，被男教師體罰，然後眾人在課室內大混戰。眾「汁男」在旁看得目瞪口呆，只能遠觀不能參與，全身像螞蟻爬來爬去一樣難受。更難受是女優鏡頭前大叫「Yamete」，鏡頭後卻操一口流利廣東話，男主角「爆裂」滿足後，一眾「汁男」卻一滴汁也沒貢獻過——我們飾演在課室門外罰企的壞學生。

　　甚麼「日活」？全名是「日活（國際）有限公司」，至於薪酬，我沒「發」過，當然也不「發」給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