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ella說的「口愛爺孫戀」

　　我是典型「人間『胸』器」——有樣貌有身材，男人對我總是把持不定，包括我的老闆。不知怎的，愈來愈失寵，公司裏的職位不變，但地位和勢力大不如前，這點身邊每個同事也比我清楚，我要救亡。

　　還好，公司不是我老闆獨資，還可打其他人主意，可惜他們勾心鬥角，一不小心把自己困進死局得不償失。不知幸或不幸，給我找到個中立的人選，問題是他年屆七十六。別怪我歧視老人家，男人不用皮光肉滑，但結實和彈性是必然，下垂的沙皮狗有甚麼好？誰不愛滑溜溜？萬一威而鋼未見效，心臟病發怎麼搞？但情況危急，不容揀擇。

　　「老老闆」深居簡出，公司只是他視作興趣的小投資，同事定時帶文件給他過目簽名，主要簽幾張巨額支票。難得他今天來開會，老人家比誰都早出現，獨自坐在會議室翻雜誌。平日老闆秘書做的事由我代勞，端一杯咖啡一杯中國茶給「老老闆」二選一，從沒有過的貼心服務令老人家喜出望外。我當然不能錯過機會，把手輕輕放在他大腿上，在他耳邊低聲說：「可添飲，隨時找我，內線532。」

　　老人家身上有種獨有的氣味，只有上年紀才有的「老人味」，跟一頭銀髮的老頭耳語，得忍受這種怪味，想死！回到自己房間，屁股才剛碰到椅墊，內線響起，「老老闆」想添飲，都說男人長期飢渴——在我面前。端一杯中國茶，其他人還未出現（他早到四十分鐘），話題從公司業務開始，問東問西留我在會議室。帶男人遊花園是我強項，話題轉到美食，食色性也，問他可到過附近隱世人氣餐廳（不要怪我，詞窮的周刊常用語），他單刀直入邀我共進午餐。太易得手不矜貴，我推卻，老人家眉頭一皺，我說餐廳晚飯較有水準，他嘴角一翹，廣東話「雞食放光蟲」心知肚明，我答應他下次盛裝赴會吃晚飯。法國餐不是特別美味，只是份量少精緻吊胃，我不是吃到飽的自助餐。

　　隔天，會計部同事趕著拿支票給「老老闆」簽名，機會到，自動請纓一家便宜兩家著。老人家約了朋友在酒店下午茶，見我出現喜出望外，難怪，會計部同事別號「後面靚」，七月節前後日光日白遇上也嚇一跳。簽好支票，老人家好客留我吃茶點，我踢一下小腿展示短裙下的線條：「最近吃太多，腿也粗了，你看。」老人家看了又看，法國餐是時候退席離場。先讓他牽腸掛肚一會，折返遞上名片：「可以交換名片嗎？我怕我有甚麼疏忽可聯絡到你。」其實我有他的電話，只是找個藉口暗示：「打給我。」

　　回到公司繼續未完成的工作，四時半左右，電話響起，老人家終按捺不住。訂了餐廳，提早下班為今晚作好準備。「老老闆」比想像中有趣健談，生意人很會說話也愛大笑沒冷場，輪廓凸出年輕時應該蠻英俊，不難想像多年來打他主意的女人如銀河沙數；只是人老了令我想起《Dick Tracy》裏的「Prune Face」。結過三次婚的男人，不畏言外邊還有小老婆，習慣拿著Hermès到福臨門吃飯的女人，最知甚麼才是生命中不能缺，也最懂甚麼是「隻眼開隻眼閉」的精髓。「老老闆」如此坦白，無非想我知道他是夜中門大開，放心出擊。

　　維港夜色作背景的酒店房間高級極致，「老老闆」不愛共浴，趁他洗澡期間，細心把各樣小道具安放適當位置備用。他圍著毛巾出來，一身下垂肌肉，胸前像掛了兩片壞死的豬肉，難看死。畢竟是老人家，在我沐浴之時，泡了兩杯熱茶，我推說太熱，留待完事後才跟他慢慢品嚐。

　　假裝送他香水作見面禮，希望他日後嗅到這香氣想起我，實則借故噴他一身芳香，掩蓋陣陣「老人味」。「老老闆」比想像中激進，一下子把我壓在床上親我，大號砂紙般在我身上擦來擦去好不難受。要女人做也好，替女人做也好，床上有一件事男人最愛——口愛。我比較含蓄，不想直呼那個名詞，為免一張「Prune Face」直接貼到我的「神壇」，我買了「口愛膜」，一張如保鮮紙的薄膜，有果味，讓男人「隔山打牛」，你安全時我安心。

　　媽的！放在床頭櫃備用，怎麼不翼而飛？「防護罩」來不及打開，他已「埋頭苦幹」，救命呀！以為已歷盡人間悲劇，誰知好戲在後頭。當他壓著我拼老命推進快要決堤之時，是「哈」還是「呀」？他一聲悲鳴——假牙掉到我臉上......怎麼不用「保麗淨假牙固定劑」？

　　完事，細心的他問我口渴不口渴，我點點頭，下床把半涼的茶遞過來：「怕有塵，剛才封好，有果味的保鮮紙，哈哈哈，新玩意真搞不懂。」

　　「噢，我突然不口乾，你慢用。」今夜當我撞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