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/10/2014
聖士提反佈道
聖士提反是新教的慣譯,天主教一般譯作聖斯德望,英文是Saint Stephen,法文則寫成Saint Etienne,如果將兩字唸得含糊一點,兩音相近。
帶團時經常在這幅畫前留步較長時間,它掛在進入那幅經常擠滿一大群人的「羅浮三寶」之一的蒙娜麗莎門外;我一般是請客人自己去湊熱鬧,我在這幅「聖士提反佈道」油畫附近等候,飲水稍作休息。客人陸續回來,不期然被卡爾帕喬的明確線條及絕不含糊的色調所吸引。我在威尼斯美術館看過他的幾幅有名的敘事油畫,對他的敘事場面、繪畫技巧、光線掌控的本領非常佩服。羅浮宮存有他的畫只此一幅。原本是五幅敘事畫,描繪聖士提反的生平,其中一幅已無蹤影,這是現存四幅中其中一張。其餘的在米蘭及柏林博物館。原是為威尼斯聖士提反學校裝飾畫,敍述該校主保聖人的行實。
聖士提反,大概死於西元三十五年,即耶穌死後不久,是教會中最早的致命聖人。他一直被天主教、東正教、聖公會、路德宗等教派供奉。宗徒大事錄第六第七章提過他是宗徒最早提昇的七名助理之一,英文叫deacon,中文一般稱為六品。他口才好、熟讀猶太史及聖經;他宣稱耶穌基督就是猶太教等待的救世主。他本身是希臘化的猶太人;其實,早期所有基督徒都是猶太人,連耶穌在內。猶太人將聖士提反判以死罪,行石刑,即用亂石砸死。他的罪可列四點,一是反上帝、二是反古法、三是反摩西、四是反聖殿。罪該死,亂石砸死。當時,掃祿(即後成為宗徒之一的保祿)在場,目睹一切,他是贊同行刑的。
畫中的宣講者站在支離破碎的希臘古石柱上,隱喻希臘神話多神文化已成過去,只有信主才最靠得著。右邊的聽眾穿的是猶太服裝,有人作手勢想更清楚聽聲音狀,雙目凝視聖人的佈道,另一位女士眼睛被布蒙著。
這都有符號意思,耶穌曾講過:讓有眼看的看吧、有耳聽的聽吧!猶太人還在等救世主來臨,差矣!左邊包頭的,衣著看似商人,是奉伊斯蘭的一群。其實,當聖士提反講道時仍未有伊斯蘭教,畫家憑當下社會去編寫。他們在聆聽聖士提反的宣道。聖士提反穿六品的服飾,眼向天,左手撫胸,右手指向天;傳統的希臘哲學,特別是柏拉圖,宗教哲學的關懷是上面的天,而非世俗的事務。
背景,右邊有伊斯蘭教的叫拜樓,左邊有座猶太聖殿,人物不少,各種人都有,連動物也畫進去。
卡爾帕喬用耶路撒冷做背景,其實畫的對像是當時的威尼斯社會氣氛。表面上是以耶路撒冷為背景,他卻將猜想中的君士坦丁堡的土耳其、拜占庭古典元素加以意大利人民主義精神,融合成這幅可愛作品。
多過一次有客人提出,畫中的山景有點中國山水畫味;這大有可能,畫家可能看過中國風景山水畫的處理手法,當時的威尼斯與東方貿易以至文化交往算是非常頻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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